【第五人格】欧丽蒂斯的阳光
/当cp和cb向都可以
/ooc警告，私设甚多，小特含量较高
/辣鸡文笔
欧丽蒂斯庄园的阳光很冷，就如同那场实验事故引发的大火一样，寒得彻骨。
阴森森的凉意从裸露的小腿蔓延而上，悄然攀上脆弱的脊骨，缠绕在苍白的脖颈上，锁住了原本火热跳动的心脏，冰冻了尘封的记忆，缓缓压至大脑的最深处，不愿意再被提起。
可卢卡偏偏喜欢在每一个没有游戏阳光充裕的上午，沉默着坐在月亮河公园鬼屋外的台阶上发呆。
放空大脑，遗忘一切，就连他视若生命的永动机也惊不起他一丝的波澜。
莹白的光芒洒满了他的全身，棕色的头发和深邃的眼眸中都泛着澄澈的冷光，透彻心扉的冷意在他的身上仿佛晨间薄雾般朦胧，光洁的肌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霜，长翘的睫毛上挂了白，他也不知道添衣服或是回到室内去避寒，只是仰头看向单调的蓝色天空，飞过的喧嚣叫唤着的乌鸦以及远处从未停下的摩天轮和旋转木马。
后来特蕾西知道了这件事，他这无异于自虐般的行径才有所改变。
特蕾西知晓他本身身子骨就弱，头疼胃疼都是常事，常常告诉他不要再出去了，但每次说了都满口答应然后继续犯，她心疼卢卡却无可奈何，只好每天帮他带一件斗篷和一壶热水，陪他一起坐下放空自己。
她已经忘记她在欧丽蒂斯待了多少年了，只记得卢卡来了之后，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兴趣相投，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欧丽蒂斯庄园的阳光很美，特蕾西在这样的阳光下和卢卡分享了自己的故事，白色的光纯洁神圣，和安小姐那套漂亮的白松露一样。
在特蕾西的眼里，身边的少年很少有这般沉稳恭敬的时候。
旧贵族的礼仪支撑着卢卡瘦弱的框架，让他尽可能表现出优雅成熟的姿态，避免吓到坚毅却又柔弱的机械师小姐，也避免他吊儿郎当的顽劣模样会引起朋友的不快，像虔诚地聆听教父圣言的信徒，沉默且认真。
特蕾西的声音如同儿时母亲唱的催眠曲一般，软软糯糯的，一句句话萦绕在卢卡耳畔，拉响了他大脑中过往的钟，回响重重。
卢卡冻得坚硬的心有了融化的迹象，眼前惆怅的少女还在对着父亲留下的怀表喋喋不休地讲述他们已经谈论了无数遍的特蕾西的过去。
他抬手在特蕾西眼前晃了晃。
少女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看他，眼神中带着困惑。
卢卡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嗓音低沉有些发颤：“特蕾西，你也听听我的故事吧。”
阿尔瓦不算一个要求严苛的老师，虽然他布置给卢卡的课题通常非常刁钻，但只要爱徒对这项任务稍微付出一点精力去把论文写完，他也便放任卢卡去研究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拦的，这点阿尔瓦清楚得很。
但是他毕竟是老师，不能事事从容着卢卡，每当卢卡沉迷于永动机而荒废学业，他都会严厉地把卢卡赶出实验室，亲自盯着他让他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用他智慧的大脑凭空开始写论文。
阿尔瓦发现这时的卢卡反倒不那么执着于永动机了。
他慢吞吞地墨迹着，钢笔在纸上留下点点扎眼的污渍，阳光斜射，打亮了卢卡的半张脸，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五官。
卢卡享受这种被阳光簇拥的感觉，享受老师能静静陪伴他的时光。
他贪婪地汲取这一切给他带来的幸福感，近乎忘记了时间。
阿尔瓦为了让爱徒少接触噬人深渊般的永动机，常常带卢卡出门踏青游玩，那时的卢卡也没有研究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小孩子爱玩的天性让他对大自然充满了向往，他也乐得和自己亲爱的老师一起出门。
他们实验室的所在地四季如春，花草常年不败，阳光和煦宜人。
湿润的草坪上暖洋洋的，细嫩的青草划过卢卡的脸颊和鼻尖，沁人心脾的芬芳笼罩着疏懒地躺在草坪上的他，浸透他的衣角。
阿尔瓦就在卢卡的身边盘腿坐着，打开携带的提篮拿出了两个早晨刚做的三明治，将其中一个夹了红椒酱的递给了卢卡。
一派师慈徒孝的场景。
卢卡在阿尔瓦身上体会到了他所缺失的，来自男性长辈的关爱。
他本以为他们可以一辈子这样的。
可惜欧丽蒂斯的阳光太过于强烈，强烈到完完全全掩盖住了昔日的美好，温暖的阳光不复存在，温暖的拥抱不复存在，温暖的爱也不复存在。
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咒骂声。
“你这个蚤蝼，沙蝗，尺蠖，拟叶的螽斯！”
一遍一遍，在深度睡眠的梦里循环，无数次将他在深夜里唤醒，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发丝挤在柔软的枕头上，如涟漪般散开。
实验室阴冷的火焰还在燃烧，从未停息，并且愈演愈烈。
他现在也吃不了红椒酱了，碰一点点晚间都会胃疼得睡不着觉，有时候实在忍不了了，他才会泄愤似的吃下大半罐子，企图从中找到当年的温度。可最后如同毒品一样，在那少得可怜的心理慰藉之后，等待他的是下一次对红椒酱更加强烈的渴望和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见过阳光的人才会因为黑暗而疼痛。
特蕾西劝过他，艾米丽也劝过他，可他戒不掉，就像戒不掉欧丽蒂斯庄园的阳光那样，哪怕知道不复曾经，也要自欺欺人。
欧丽蒂斯庄园的阳光让人恋旧，卢卡的思绪越飘越远，当年的记忆破土扎根在大脑的表层，情感愈加浓烈。
特蕾西安静地听着卢卡讲故事，手里攥着父亲的怀表。
欧丽蒂斯庄园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卢卡睡眼惺忪地靠在鬼屋的门柱上，眼神恍惚地看向前方。自那天敞开心扉之后，他终于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了，虽然有些事情还是不愿意听，但起码会给自己添衣服了，特蕾西放心了不少，也不再天天来陪他了。
很困。
卢卡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
他裹紧身上毛茸茸的斗篷，努力想睁大眼睛，却只是徒劳。
朦胧间，他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向他走来。
卢卡的脑海被困意占满，温暖的风拂过冻得通红的脸颊，手指试探着伸出斗篷，感受到的是不知道多久没有触碰过的暖意。
像庄园外的暖意。
爽朗熟悉的笑声响彻在头顶。
“卢卡斯，该交论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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